弥Θ懒

【葱花鱼】牙疼

　　◆如题，甜到牙疼小甜饼，发生在一切结束以后

　　◆脑洞产物，至今无法忘记葱花被打掉的牙，和睡前吃零食没领导监督就不刷牙的小鱼

         ◆别说，我其实也牙疼，一边牙疼一边码字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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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清晨下起了小雪，银装素裹的津海市如同一只雪白的大型猫科动物，慵懒地睁开眼睛，抖擞抖擞绒毛。

　　步重华今天醒得格外早，不知是怀里的吴雩半夜睡不着翻来覆去给闹腾的，还是这些日子天干物燥，身下的某处出现了晨起的难耐。

　　瞅着臂弯里在沉睡的吴雩，听着他带着淡淡鼾声的呼吸，步重华吻了吻他的耳垂，决定还是不折腾他了，毕竟今天有事，而且吴雩最近休息得不大好，让他睡吧。

　　蹑手蹑脚地起身去客厅喝了杯冰水，口腔里的不适被这刺骨的痛感激得浑身一颤，步重华这张英挺锋锐的面孔罕见地出现一丝痛苦的扭曲。

　　翻出了手机看了眼时间和信息，严峫大表哥的消息顶在了最上头：这家XX牙科医院不错，大夫挺贴心的，我已经帮你预约好了，为了咱步家的门面，今天必须去啊！［强壮］

　　步重华冷淡的脸上浮现出一抹苦涩，英雄难过美人关他懂，他和吴雩都中了彼此这一招，但如今他知道了，英雄也难过牙疼这一关。

　　之前和鲨鱼的那一场殊死肉搏，打掉了他一颗牙，又有一颗松动破碎了，养伤期间他根本没心思在意这些，一心要把吴雩带回来，现在吴雩回到他身边了，毒贩都绳之以法了，局势也稳定了，这两颗坏牙也开始作祟了。

　　严峫听说了他牙被打碎了，二话不说推荐了一家牙科医院，语重心长地说一定要去，老步家的男人也要跟严家的一样，不仅要有刀枪不入的好身材，下海五百万起的脸，光芒万丈的人格魅力，还要有一副好牙口。

　　步重华当时很想吐槽他我又不是骡子，不要用好牙口来形容，而且严峫你这么熟悉牙科医院，是被打坏过多少牙？

　　但最后他还没吐槽出口，就被现实打败了，疼，无时不刻的疼，止疼药没用，睡觉睡不好，吃饭也极其不便，真是牙疼不是病，痛起来要人命。

　　捂着用冰水以毒攻毒的腮帮子，步重华像只打了败仗的狼狗一样抹黑回卧室，六点不到天还没亮，除了公交车启动的声音，光线跟夜里一般昏黑。

　　房子里又暗，牙又疼，步重华灰溜溜的只想回到被窝里，抱着暖呼呼的吴雩躺着，也不睡，就这么抱着他，轻吻他，直到吴雩醒来，睁着双朦胧的眼睛对他说：领导早，早饭吃啥？

　　回到卧室，宽大的双人床被枕堆叠，步重华正准备躺过去把那个睡成一团的家伙抱进怀里时，一下，摸了个空。

　　“吴雩？”步重华诧异地起身，才看见了落地窗边坐着个人影，“醒了？”

　　“唔……醒了，睡不着了。”吴雩模糊地应了一声，盘腿坐在落地窗边扒拉着窗帘，从一条缝里看外面的雪。

　　步重华知道吴雩一直生活在南方，没怎么看过雪，对这种白花花冷冰冰的天气现象产物非常感兴趣，这是他来津海的第一年，看的第一年雪。

　　下床走过去从身后抱住他，步重华心里一片柔软，把下巴搁在吴雩肩头，陪他一起看着窗外的白茫茫，小区里的花园种了两棵松树，雪盖在上头黑白相间，水墨画一般静谧又素雅。

　　就这样抱着爱人静静地看雪，步重华心里因为牙疼的烦躁渐渐淡去，他用余光看着吴雩瓷白的脸庞，红晕在耳尖和鼻尖蔓延，温润的目光掩去了眸子里的锐气，像个少年一样干净，褪去了所有苦楚，存留着悠然的岁月静好。

　　倏然，他想吻他。

　　扶住吴雩的后颈，步重华低头贴了过去，滚烫的嘴唇揾过微凉的脸颊，流连在这清瘦的面孔，跋山涉水，最终含住了最柔软的唇。

　　吴雩也动情了，攀上步重华的肩膀，眯起眼睛想加深唇舌的探索，越发急促的呼吸在两人之间交缠，愈演愈烈……

　　“……唔！”

　　“……嘶！”

　　正在温存缠绵的两个人猛地一顿，霎时分开了亲昵的嘴唇，本能地捂着腮帮子，倒吸一口冷气。

　　原本步重华自己牙疼还算正常，但见着吴雩也捂着脸颊抽气，他忽然发现了猫腻！

　　“牙疼？”步重华伸手轻拍了拍吴雩的脸蛋，目光如炬，开始讯问了，“如实招来，昨天晚上吃了零食刷了牙没？”

　　昨天晚上步重华加班，回到家吴雩已经睡了，晚上懒得刷牙的惯犯吴雩这下被逮个正着。

　　“没……没刷，”吴雩低下头坦白从宽，但为了从轻量刑连忙道，“不过我最后吃了糖漱了口的！”

　　步重华皱着眉把吴雩带到了盥洗池边，捏着吴雩的小脸打开了灯：“张嘴，我看看。”

　　“不用了不用了，虫牙没什么好看的……”

　　“张开。”步重华眼睛危险地一眯。

　　“……啊——”

　　吴雩视死如归地张开了嘴，不用说他用舌头也感觉到了，后槽牙坏了半颗，牙龈也有些红肿了。

　　没想到还挺严重，步重华眉心蹙得更紧了：“这是已经疼了几天了？”

　　吴雩支支吾吾：“三……三天，不碰就不疼。”

　　步重华才想起这三天来吴雩一直睡不安稳，大半夜还起了喝凉水，原来是蛀牙犯了。

　　步重华现在非常后悔，自己没能看住这个不听话的家伙，明明比自己还大三岁，却跟三岁小孩儿一样不爱睡前刷牙。

　　之前吴雩才从鲨鱼那里回来，身体瘦得脱形，味嗅觉也没恢复，步重华不忍心强迫他干这干那，事事都顺着他，结果后来在老中医那里针灸，加之心情也愉悦了，味嗅觉逐渐恢复，便开始肆无忌惮了起来。

　　甚至有天晚上步重华回家晚了，瞧见他含着半根棒棒糖就睡着了，长此以往牙不坏了才奇怪了！

　　“既然发现了，就把它解决了，正好今天我也要去看牙医，咱们一起上说不定还能打对折。”步重华把吴雩带到了药柜前，摸出消炎药和布洛芬给他。

　　咕噜噜吃了胶囊喝了水，吴雩犹豫地从杯子边露出一双眼睛，巴巴地望着步重华：“能不能不去？我觉得我吃吃药消炎了就好了！”

　　步重华忽然对他勾唇一笑：“怎么，怕牙医？”

　　“……”堂堂画师上刀山下火海，一个人灭一个团都不曾眨眨眼，却在牙医面前挣扎了片刻，最终低下骄傲的头颅，“……怕。”

　　步重华心里哭笑不得，面上持重冷静，无视了吴雩可怜兮兮的眼神，拍了拍他的肩膀：“行吧，那这次你陪我去，没事，你就在旁边看着，等你适应了再让医生治你的蛀牙。”

　　吴雩一听可以不用补牙了，只是去陪他，头点如捣蒜：“好，我就看看！”别动我牙就行！

　　到了牙科医院，才开门还比较清静，吴雩正打算看一看就溜走去买菜，没想到医生正走过来，步重华一把拉住他，把他推倒了医生面前：“大夫，看看他虫牙吧，疼了好几天了。”

　　吴雩：“！！！”

　　步重华的手劲儿格外大，吴雩不好明目张胆地挣扎，只能绝望地看着慈眉善目的女牙医拿起棉签走了过来：“我看看啊，来张嘴，啊——”

　　吴雩倔强地抿紧了嘴，耳边是步重华低沉而致命的诱哄：“乖，张嘴，晚上吃酸汤明炉东星斑，我特地学的，鱼已经在送家里的路上了。”

　　吴雩回过头来咬牙切齿：“要是现在补了牙，晚上我还吃得着吗？！”

　　步重华露出了反派的温和笑容：“现在不补牙，晚上你连汤都喝不到。”

　　吴雩：“……”

　　为了晚上能喝口鱼汤，吴雩闭上了眼，一副英勇就义的神情张开了嘴，快把女牙医给逗笑了。

　　“……只有一颗龋齿，没事，清理干净填药，下个星期再来补上就好了。”

　　吴雩脸色发白：“下个星期还要来？”

　　步重华在他身后轻轻地拍了下他的屁股：“下个星期我陪你。”

　　医生似乎也看出了他们俩的关系，眯眼笑了起来：“建议早点做，现在已经有些发炎了，要是深龋引发牙髓炎就更麻烦了。”

　　步重华：“听医生的，上去躺好，我在那边跟你一起。”

　　没有办法了，吴雩只得认命地坐上了牙科床，心惊胆战地看医生在那里整理器具，抬头看向对面的那张牙科床。

　　步重华悠闲地躺在那里，长手长脚的，牙科床都装不下他的双腿，支出来的双脚踩着擦的锃亮的休闲皮鞋，无影灯投下暖黄的光，把他轮廓分明的侧脸照得宛若神子佛光，金灿灿的，雕塑一样的好看。

　　吴雩看着看着，心里的那丝焦虑莫名其妙的就不见了，直到对着医生张开嘴，感受着冰冷的仪器在口腔里戳来戳去，紧紧揪住衣袖的手渐渐松开了。

　　因为趁着医生换仪器的空隙悄悄转头，就可以看见那边的步重华，和他一样有些可怜又可笑地任人摆布着，却有一股安心感随着他的目光传来，比无影灯的光还有暖意。

　　就在他偷看的时候，步重华似乎是感受到了他炽热的目光，侧头和吴雩对上了眼。

　　一种奇怪的念头冒上步重华的心头，他觉得他和吴雩就像这么一句俗话，“王八看绿豆——看对眼了”，从小时候在血与泪的惊鸿一瞥，在到后来津海分局里的不对付，他们之间似乎一个眼神，就可以沧海桑田。

　　“专心点。”步重华对吴雩扬了扬下巴，回过头继续让医生折腾自己的牙，但嘴角明显有了抹笑意。

　　被步重华一笑，吴雩抓不住思绪又遐想了起来，或许几十年过后，他们都徐徐老矣，老成了要戴着呼吸机才能过活的日子，两个垂暮的老头儿，一个躺在这儿，一个躺在那儿，浑身的力气只能支撑着伸手够一够彼此，两手牵在一起回忆往昔：

　　嘿，我记得有一天你骗我去补牙。

　　那天晚上的东星斑好吃吗？

　　好吃，我现在还记得那个味道。

　　那不就得了。

　　补好了牙，中午两人都只能吃流食，但看着冰箱里活鲜鲜的东星斑，吴雩瞬间就忘了补牙的不适，还上赶着准备酸汤的食材调料，打下手，在厨房不停观望。

　　步重华好笑地打量着他：“牙不疼了就生龙活虎了，以后每天睡前刷牙，知道了吗？”

　　“知道了知道了，”吴雩仔细地在一旁围观，在步重华身边探头，跟只闻见鱼腥的猫儿一样，尾巴都快翘上天了，“好香……这是酸菜鱼的豪华版？”

　　步重华笑而不语，由着他去锅里探个究竟，退了两步悄悄把这只趴在灶台边的猫拍了下来，存进了手机一个加锁的相册里，相册的名字叫做，“老吴成长日记”。

　　嗯，十年，二十年……五十年后再看，不知道多有意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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还记得有只橘猫，一边洗澡一边叫“老吴”😂